胡懋仁：批评资本就是否定人性？

胡懋仁：批评资本就是否定人性？

2022-02-15

有人转来据说是某省政府智囊对某帖子的留言，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：
“对资本的歧视，本质是对人性的否定；对资本的排斥，是对人性的排斥；对资本的打压，本质是虚伪的。”

因为没有看到这位智囊所评价的原帖，所以不知道原帖到底说了些什么，让这位智囊发了如此的感慨。但从这段感慨中，还是揭示出这位智囊观念中所存在的一些问题。

所谓“对资本的歧视，本质是对人性的否定”。在当今社会里，有对资本歧视的吗？从网上的许多发言来看，对资本不满的有之，对资本厌恶的有之，甚至对资本仇视的也有之，但是，就是没有对资本歧视的。被歧视者，必定是在社会中地位处在较低的弱势的位置上。在当今社会，往往因为没有钱，或者没有权，，或者因为其他什么被人看不上眼的缺陷。总之，所谓被歧视，必定伴随着会经常被人轻蔑或者嘲笑的。而这些状态，所谓资本是都不具备的。所以说起所谓资本受到歧视，本身就是一种无稽之谈。

所谓“歧视资本就是对人性的否定”，这种所谓歧视在今天的中国并不存在。资本在今天的中国，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什么歧视。那么，这位智囊为什么会认为人们对资本的不满就是对资本的歧视呢？这不是太好理解。或许，这位智囊会认为，如果说资本是受到了歧视，就会引起人们的同情吧？所以，这位智囊宁可编造出资本受歧视的印象，来为他下面所谓“否定人性”的推理建立起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出发点。

然而，这位智囊所说的所谓“人性”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？或者说，人的什么样的本性才能算是人性？在有阶级存在的社会里，从来就不存在所谓抽象的、一般的、普遍的人性。人性都是具体的，是受到阶级性所制约的。马克思说过这样一类的话，资本家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，资本家的人格，是隶属于资本的。这位智囊所谓的人性与资本的人格应该是有着密切联系的。资本有什么样的本性，资本家的人格就会有什么样的本性。资本的本性就是追逐利润。所以在资本家的人格中，其自身所具备的人性也离不开对利润的追逐。所谓“在商言商”，就是一种逐利的宣示。

或许在这位智囊看来，资本家是在逐利，那么非资本的其他的人就不在逐利了吗？当然，人活在这个世界上，总会有自身利益的满足与需要。但不同阶级的人们，对利益的态度并不都是相同的。底层劳动者之间，虽然都很贫穷，但是穷帮穷的现象也不是个别的。因为大家都不富裕，所以在有人遇到困难而不易度日时，其他的穷人就有可能伸出一把手，帮助他度过难关。因为他们会想到，他们自己也有可能遇到这样的困难，也需要他人的帮助。而作为资本人格的附着物——资本家，几乎是完全不存在这样的互助。你找我借钱，那不是无偿的，是要你支付利息的。黄世仁对杨白劳什么时候有过仁慈和宽容？那是从来都不存在的。

所以说，“歧视资本就是否定人性”，这个命题且不说是真是伪，而其本身就是不成立的。从另一个意义上说，马克思说，资本主义最终要走向灭亡，而资本自然也是要最终走向自己的终点。到了那个时候，资本就肯定是完全地被否定了。那么，那时世界上还会存在所谓资本的人性吗？因为资本如果有人性的话，这种人性也会跟随着资本的被否定而被否定的。因此，这个命题不仅不成立，甚至是荒谬的。

同理，“对资本的排斥，是对人性的排斥”也是站不住脚的。再说，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并没有排斥资本，但这并不能否认，在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上，资本为了逐利，确实做了不少不地道的事。对于资本所做的这些不地道的事，难道不可以批评吗？难道不可以揭露吗？难道说，因为我们现在允许资本的存在，那么我们对资本所做的全部事情都不加分析地认可和接受吗？而且，所以要排斥资本，其原因是否包括在某些领域里，是不能轻易允许资本进入的。中央最近规定，在某些媒体领域里是不允许资本进入的。这是不是对资本的排斥？这样的排斥有问题吗？不应该吗？

这位智囊把资本等同于人性，这本身就存在着一个故意的概念混淆。这样的混淆，肯定是别有用心的。另外，中国目前确实还是需要资本的，这是中国的现实，也是一种实事求是。但是，我们都知道，中央还说过，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、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。而前面的一句是，必须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。大家可以注意一下，对于公有制经济与非公有制经济，这两个“必须毫不动摇”后面的表述用语是有区别的。对非公有制经济中有一个“引导”。这是什么意思。这就是说，对于非公有制经济，即包括对于资本在内的因素，需要一种明确无误的引导。引导的意思是，有的路是可以走的，而有的路是不可以走的。对于资本可以走的路，我们能够说，“This way, please”。而对于不允许资本走的路，我们就应该说，“That´s no way”。这就是引导。虽然说，非公有制经济与资本在概念上并不完全等同，但二者之间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。非公有制经济中最关键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资本。

这位智囊还说，“对资本的打压，本质是虚伪的”。我不知道，前面提到的所谓“引导”，那种“That´s no way”，在这位智囊看来，算不算是“打压”？严格地说，这里使用“打压”的说法，是不准确的，也是不严谨的。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看来，对资本的总的态度是鼓励、支持和引导，而不是“打压”。当然，这绝不是说资本就可以无法无天、为所欲为。如果没有对违法违规不良野蛮资本运作的限制和惩治，也就没有对合法合规正当资本运作的保护，更不可能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运行，维护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。难道这就是这位智囊罪之的“打压”吗？

近十多年来，中央对房地产业进行严格的管控，这算是打压吗？中央说，房子是用来住的，不是用来炒的。很多资本却疯了似地拥挤着去炒房，中央出台政策来限制这股邪风，算是对房地产资本的打压吗？因为这部分资本做得实在太过分了，是对中国经济健康发展的严重干扰。我们的宏观调控不就是干这个的吗？

有的资本势力，多年来一直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违法行为，有的甚至触动了刑法。在扫黑除恶的过程中，有多少黑恶势力不都是在资本帽子的掩护之下而作恶多端？不知道在这位智囊看来，扫黑除恶是不是就是对资本的打压？如果这位智囊是这样地来看问题，那么在他的头脑里，除了崇拜资本这个“上帝”，已经没有任何是非曲直的观念了。

今天不少群众，对于某些资本势力在当下中国的很多不当做法极为不满，是很有意见的。他们的很多要求也是正当的、合理的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要健康地走下去，发展下去，群众的这种正当的要求是不能够忽视的。因为在这些群众看来，某些资本势力胡作非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大多数人民群众的利益，严重影响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健康发展。这些问题不解决，中国的发展，以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必然受到严重干扰。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。

（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、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；来源：昆仑策网【作者授权】，修订发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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